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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不久,忽然从内厅出来四个女子,后面两位是赵英、赵华姐妹,但前面
两名美貌女子却是从未见过,但又觉得面熟,一时之间,大家都静了下来。

  四女嬝嬝婷婷走来,大家一阵窃窃私语,王长昆、王长禄更是目瞪口呆,这前
面两个女子不是自己的妻子吗?而且都是十多年前刚成亲时的模样,甚至美貌风韵
尤有过之。两人张口结舌,却都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。二女对着自己的老公微微裣
衽,含笑 头,那真是说不尽的风情万种。这时全体帮众才认出这两名美貌女子竟
是帮主和副帮主的夫人,于是欢声雷动,又啧啧称奇。

  杨过和小龙女远远望去,也大感惊奇,两人相视而笑。小龙女道:「英妹和华
妹真有办法,真像是变戏法呢,两位夫人简直是变了人,年轻了十几岁,连样子都
变了。」

  赵英、赵华乘着王长昆、王长禄和夫人柔情蜜意之中,悄悄的回到了杨过和小
龙女身边,赵华对杨过撒着娇道:「哥,你看像不像变戏法啊?」

  杨过笑道:「真是了不起,你们两个功德无量呢!」

  赵英、赵华都格格笑着,得意非凡。

  小龙女也不住的夸讚,并问道:「你们是怎幺做到的?」

  赵英笑嘻嘻的道:「这也不难,娘很早就教过咱们,只是以前功力不够,效果
不彰。她们两位脸上的鱼尾和细细的皱纹,就是用一阴指抹平的,就跟烫斗一下,
这次我跟华妹,只花了一点点时间,就大功告成,真是好玩,其实她们身上其他看
不到的地方改变的才多呢。」

  原来赵英、赵华进了王长昆夫人锺郁的卧室之后,王长禄夫人司徒真也在她房
中,两人光着身子,披了重重的厚袍,房中的门边烧着热呼呼的炭炉,羞怯怯的坐
在床边,不知赵英、赵华要对她们如何施术,但对她们却是极具信心。

  赵英笑嘻嘻的将施术的大概过程先跟两人说了,并要她们配合,两人都很高兴
。赵英先要她们在床上盘膝坐好,由她和赵华分别为锺郁和司徒真运功,赵英和赵
华现在的内力岂同小可,稍一运气,真气霎时充塞两人体内。赵英要两人在她们施
术时不要运气抗拒,而是要虚体接纳,并告诉她们运功的口诀,不可开口说话,两
人都点头表示理会得。

  等到运功完毕,锺郁和司徒真已不觉得冷,赵英要两人在床上併头仰躺,由她
和赵华开始为两人施术。

  锺郁和司徒真的身子还是很玲珑,只是稍显发福,还好是从小练功,肌肉都很
结实,但乳房、臀部等处仍有下垂迹象。两人红着脸,闭着眼睛,任由赵英、赵华
在全身揉揉捏捏。

  赵英和赵华先将两人一头长髮用手一梳,说也奇怪,两人的头髮本来弯弯曲曲
,一经梳栊,立即笔直,而且晶莹发亮。赵英道:「两位夫人鬓角已有几根白髮,
但这不要紧,以后长出来的就会是黑髮了。」两人都闭目点头。

  赵英为锺郁施术,赵华则为司徒真施术,两人都同步进行。

  赵英和赵华先点了二女週身相关穴道,又以右手三指在锺郁和司徒真额头上轻
轻抚过,额上的 头纹和皱纹立时消失,而且皮肤光洁亮丽,二女心中大喜,这表
示她们的内力确是大进,否则不可能这样顺畅,于是又在她两人的眼皮、鱼尾、鼻
,和嘴角法纹等处轻轻按揉,指尖过处,真如烫斗一般平匀。双眉之间的纹沟较深
,但来回轻拂几次,也是很快消失不见。接着是双耳、颈项、脖子等处都一一揉按
,不一会儿工夫,两女的脸庞已像是煮熟剥壳的鸡蛋,细腻光滑,再无一丝细纹,
连原来的几颗小雀斑和粉刺都消失不见,仅是到目前为止,两女已年轻了十几岁,
娇嫩可爱,美得不可方物。

  赵英和赵华又用两手的掌心在她二人的脸颊贴了一会儿,再提起手掌时,二女
的脸颊竟如同擦了胭脂,嫣红而自然,从此再也不需涂粉抹脂了。

  接着从上而下,稍垂的乳房,在一阵揉捏之后,都变成尖挺圆润,乳晕也鲜红
欲滴,好似新剥鸡头朒,又 起两人的手臂,腋下的体毛,也被一扫而光,比较困
难的是腹上的妊娠纹,两女都已生多胎,妊娠纹交错,有些纹路颇深,但在赵英和
赵华细心施术之下,也都被熨平。耻丘上的浓密阴毛,二女只替她们保留了一小摄
,其余全被连根清光。微翻稍黑的阴唇也在指掌密覆运气之下,变得紧闭而红润,
二女伸进一指,觉得稍显空洞,微微搅动运气,牝户内壁立即缩紧,仅以一指为度
,而且愈来愈紧,张力也愈来愈大,牝户口因生产受伤的裂痕,也在这时弥平。赵
英、赵华相视一笑,心想她二人的老公这下可得意了。

  盏茶时间之后,锺郁和司徒真都像是换了一个人,週身上下肤色光滑亮丽,再
无一丝疤痕,臀部、乳房高翘,腰细如柳。两人起身睁眼对看时,都流下泪来,抱
着赵英、赵华哭个不停,感谢的不得了。

  赵英笑道:「女子的美貌固然很重要,不过对老公温柔体贴更重要,有时还要
撒撒娇,那就更可爱了。」两位夫人欢喜之余,又都不由得笑了出来。

  赵英要站在床边发愣的丫嬛拿了两杯水过来,又要二女张嘴,伸进一指在口中
上下四週搅拌,一阵工夫,再用水漱口,二女本来不知是为何故,待得张嘴对看,
才发现二女原来微黄的牙齿已变得有如玉贝,双唇也已鲜嫩嫣红。锺郁和司徒真像
是恢复了小儿女神态,高兴的雀跃不已。

  赵英笑道:「两位夫人,今日里施术虽是很成功,不过这可不是一劳永逸之法
,要保有这样的容貌,可得好好修练房中之术,否则三、五年之后,还是会渐渐老
去,可要千万记住了。」

  两人千恩万谢,一边穿衣,一边兴奋的不得了,赵英、赵华对她们而言,简直
是恩同再造,这可是比给她们再高的武学功法或是珍珠宝贝还要值得高兴。

  杨过和小龙女听完了赵英的叙述,小龙女笑道:「过儿,我看咱们在这里可不
好待了,英妹和华妹有这样一套功夫,一传了开去,那还得了,老奶奶、老夫人都
跑来求恳她俩施术,咱们还能清闲吗?」

  众人都为之失笑,但这却也是事实。小龙女又赶忙把方亚云的事跟杨过和赵英
姐妺说了,杨过刚才在旁已稍有所知,他道:「龙儿的处置是对的,不过,有了上
次明妹和阿紫的经验,我已思得他法,可以不必废她的内功,只要调整少林功法的
行功路径就可以了。」说着,他把行功路径编成口诀,要赵英去告诉方亚云,另要
赵华告诉庄莉莉。二女都领命而去。

  赵华笑嘻嘻的来到庄莉莉和朱汉良身旁,庄莉莉一看到赵华过来,赶忙起身,
赵华把椅子稍稍拉近两人后坐下,庄莉莉一脸羡慕的道:「华姑娘,这是怎幺回事
?两位夫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?」

  赵华笑道:「这只是化 术,不能算数的,真要保持青春美貌,可要好好的向
秦师姐学功夫,那时不只是一人受惠,而是夫妇两人一同受惠。」说着,笑着看了
朱汉良一眼。

  庄莉莉点点头,道:「谢谢华姑娘,这个我懂得,过两天咱们就要去给严夫人
拜年。」

  赵华又笑道:「你的师妹练功出了问题,刚才明姐姐测得她的伤病极是严重,
如不立刻疗治,说不定宫室经脉都会毁损,甚至终生残废,现在正在为她疗伤……
。」

  庄莉莉听到这里,已是惊的站了起来,她刚才就知道方亚云得了伤病,但因小
龙女要大家不用惊慌,她只道只是小病,却不知竟是这样严重。她急的不得了,正
要赶去探视方亚云,赵华忙道:「先不急,我夫君言道,方姑娘是练功出了岔错而
不自知,以致如此严重,庄姐姐与她虽非同一师父,但所练功法相同,为了防範发
生类似的事情,我夫君授了一篇功诀,要我转授于你,你们以后在练功时依法修练
,就可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。」

  庄莉莉大喜,忙正身垂目聆听,朱汉良则起身避开,即使他与庄莉莉即将成为
夫妇,还是要严守武林规矩。

  阿紫在兴奋之余,不知不觉喝了好几大口烈酒,娇靥如花,眼如滴水,在旁的
孙小红为了保护她,也喝了好几口,一脸通红的格格娇笑,好在河西帮众视她为自
家晚辈,并没有为难她,而且还多方掩护,否则这样的敬酒法,这两个小小的女子
,任你武功再高,也一样受不了。

  这时稍稍静了一下,阿紫才看到杨过和小龙女在旁边谈事情,她啊了一声,道
:「大哥哥,姐姐,我喝了好多酒噢,好难喝噢……。」

  杨过笑道:「他们可没有真的灌你呢,咱们身为客人,实在也应该过去敬个酒
,以免被人说咱们不懂为客之道。」

  小龙女娇笑道:「这几桌喝下去那怎幺得了,我看派阿紫代表好了。」

  阿紫羞道:「姐姐好坏,我都快醉了。」

  小龙女嘻嘻笑道:「你要大哥哥教你怎样千杯不醉,包你喝不醉。」

  杨过知道小龙女已看出他喝酒的秘法,于是也笑个不停。阿紫却极为认真,睁
着大眼睛,挽着杨过手臂,道:「大哥哥,大哥哥,快教我嘛,快教我嘛!」杨过
道:「那不是真的喝酒,是骗人的,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用。」阿紫跳着脚,高兴
的道:「好嘛,好嘛,大哥哥,我只有在快喝醉的时候才用。」

  杨过看她脸红似同晚霞,这种烈酒要是再喝下去,还真的会醉,于是轻轻讲了
几句口诀,并指点她运气法门。阿紫听了之后,笑道:「这幺简单?」小龙女在旁
道:「你以为简单,旁人可做不来呢!」阿紫噢了一声,立刻依法行功,果然顷刻
之间,脸上红霞消退,酒意也散了,她一跺脚,将酒气乘势注入地下,还格格笑个
不停,觉得好玩极了,又要去找酒喝。杨过拿她没法,只得道:「可不要装假的太
过了,会被人发现的,那就不好意思了,会显得咱们没诚意。」阿紫点点头,表示
懂了,她小声的道:「大哥哥,我知道了,这就是应酬,爹爹以前跟我说过的。」
杨过甚喜,点头道:「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。」

  他们正在嘻嘻哈哈边说边笑,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。杨过等人转头看
去,只见门口正中站着一个精神奕奕的老者,身材魁梧,一头灰白色的头髮,双眼
精光烁烁的注视着大厅,身旁围着几个在外站班的帮众,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,像
是在劝他。

  王长昆和王长禄看到后立即赶上去迎接,却被那老者挥挥手赶了回来。两人面
色尬尴的回到座位,经过杨过身旁时,还悄悄的说了一声道:「木公子,是我师父
,你多担待。」

  杨过一愣,随之哑然失笑,知道是怎幺回事了,又跟小龙女稍稍示意,小龙女
也为之娇笑不已。

  果然,那老者在门口大声道:「老夫得知今日有贵客光临,心中不胜之喜,就
请各位贵客与老夫玩个几手,增加新年气氛,好博大家欢喜。」语声宏亮,语气也
充满愉快,显然不是找麻烦的味道,而是真心欢喜。

  春兰走到阿紫旁边笑道:「阿紫妹子,找打架的来了,正好你去试试。」

  阿紫一听,心中跃跃欲试,看着杨过,杨过微微一笑,道:「只要这位前辈不
嫌弃,你就去讨教一下,不要缺了礼数。」

  阿紫大喜,连忙用力点头,又看到满厅河西帮帮众也都看着她,显然也以她为
第一人选,不由得大感得意,但又一想,可不能跟上次和王长昆打架一样,一脚就
把人家踢翻了,可太不给人面子。她侧头一看身边的孙小红,心中一动,于是道:
「小妹子,给我一颗落星石,我来试试这个丢石头的法子管不管用?」

  孙小红也是认识那位老者的,知道他的武功厉害,一边掏石子,一边小声道:
「姐姐,他是我师伯的好友,他很厉害噢,你要多小心。」

  阿紫笑盈盈的在孙小红手中取了一粒落星石,俏生生的步向门口,在老者身前
三丈处站定,先裣衽行礼,娇声道:「前辈你好,新年大发财,我叫周紫玉,我大
哥哥说,要是你老人家不嫌我这个晚辈,我就可以跟你讨教。」

  众人一听,都不觉笑出声,她还真老实,连她大哥哥跟她说什幺,都对着大家
实话实说了。

  那老者上上下下仔细看着阿紫,呵呵大笑道:「小姑娘真是可爱,老夫很是欢
喜,咱们怎样比试一下,让大家高兴就好。」

  阿紫将落星石在手中抛了一抛,笑道:「前辈,这是在这里捡的落星石,我刚
练了一套手法,也传给了小红妹子,很是好玩,可是不知道管不管用,就请前辈指
点一下,也给今天在座的大伙儿高兴一下。」

  老者很是诧异,这落星石在这里遍地皆是,除了好看之外,可从来没有听说有
什幺用处,但他不敢小觑,笑道:「小姑娘,你要怎幺个比法?」

  阿紫东看西看,看到大厅左侧边刚才孙小红用来作靶的桌面,于是偷偷笑了一
下,觉得好玩极了。她指着那张桌面,道:「我要把这颗石子丢到那个桌面,先会
经过前辈,前辈只要把这颗石子击落,就是赢了。」

  老者和众人一听,都觉不可思议。那老者是站在阿紫正前方三丈,那张桌面却
是在阿紫左手方五、六丈之远,她要将落星石丢到那张桌面,却要先经过那个老者
,这不是要绕个大圈子吗?这要如何做到?大家好奇心大增,于是都屏息静气,伸
长着脖子,要看这金髮女侠如何做到。那老者更是不敢大意,凝神以待。

  阿紫把手中的落星石又在空中抛了抛,对老者娇声道:「我要开始了!」又对
孙小红道:「小妹子,你看清楚了!」说着,屈指一弹,落星石竟是往右前方的上
空弹出,众人大譁,说要丢到左方的那张桌面,她竟是弹向右方,这是何道理?

  只见那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落星石,在空中斜斜的直飞了五、六丈远,速度
也不很快,大家都可看得很清楚,忽然在空中一个迴转,直往下冲,并往老者的当
胸射去。

  那老者本就不敢大意,早已全神戒备,这时见那石飞来,在近身一丈多处时,
即朝飞来的落星石击出一掌,这一掌是他的毕生功力所聚,实是非同小可,离得近
的帮众已感受到劲气的威力,纷纷闪避,但那石子不但未应掌而落,反而加速前进
,直冲老者胸口,老者惊骇至极,要待闪避已是不及,好在他的功夫底子极好,一
个铁板桥,仰身平躺在地上,总算躲过了那颗石子,但再细看,那颗石子看来是射
向他的胸口,却在离胸半尺前就转了弯,也就是说就算他不躲,落星石也不会打到
他,但他却以极为不雅的铁板桥来躲这颗石子。那石子在他胸前转弯后,速度猛然
加快,咻的一声直射竖立在大厅墙边的桌面,而且是从原有的那个小洞透墙而出。

  众人张口结舌了一会,又猛然爆出如雷的掌声和喝采声,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
了。

  那老者呆立了半晌,最后也是呵呵大笑,道:「要得,要得,硬是要得!小姑
娘,你真是了不起,老夫佩服至极,真是佩服极了!」说着,走近阿紫,拍着她的
肩膀,瞇着眼睛,又细看了一会,笑声不绝的道:「了不起,了不起!」

  阿紫喜孜孜的道:「前辈客气了,谢谢前辈指教」

  老者呵呵笑道:「我那敢指教?简直丢尽了老脸,不过嘛,也没关係,我又不
是第一个丢脸的人。」

  这老者年近七十,名叫潘二刚,应是在家中排行老二之故,早年外号沙里金,
意谓他可以在黄河的泥沙中汹出金来,不但水底功夫一流,拳掌内外功夫都是顶尖
高手,十余年前就已退出江湖,长年隐居中条山麓,却又居无定所,虽然常到河西
帮盘桓,但王长昆兄弟有时想要找他,却也找他不到,不料今晚竟会来到河西帮大
堂,王氏兄弟已久未拜见师父,这时都高兴万分。

  王长昆和王长禄又赶忙过来向老者请安,并请入座。老者很是愉悦,自行走到
杨过面前,杨过忙躬身行礼,并道:「晚辈木高,见过前辈。」

  潘二刚也是细细看着杨过,有些讶异的道:「木公子,你们这家子真是神仙人
家,这金髮小姑娘也是你未过门的夫人,你自己又这幺年轻,怎会都有这样不可思
议的武功?」

  杨过有些诧异,问道:「前辈怎知晚辈家中之事?」

  潘二刚笑道:「洛阳那个三环金刀王老儿早年是我的搭档,很久不见,昨天大
年初一,我去他家拜年,听他谈到严举人和袁姑娘在洛阳居的事,将三位袁姑娘的
武功说的天上少有,地下无双,老夫将信将疑,就一起到严举人家拜年,并请引见
木公子和木夫人,不料严举人说你们昨天一早就出门了,一大早两位赵姑娘还去拜
过年呢,老夫正在思量总要设法见到这样的神仙中人才不枉了此生,不想刚刚才进
河西堂大道,就有帮众说今日帮主在宴请木公子和众位夫人,实在是太令人意外和
高兴了。」说着,又笑瞇瞇的和小龙女及众女见礼,看来这沙里金还满随和的。

  王长昆将自己的位子让与潘二刚坐,潘二刚道:「你是主人,当然还是坐主座
,我在旁边坐就好了,别给木公子和众位夫人见笑。」

  锺郁和司徒真平时也都是随着丈夫叫潘二刚为师父,两人娇滴滴的喊了一声:
「师父好。」

  潘二刚原先没注意到,反正杨过带了这幺多老婆,他一时也没分清楚,这时看
到二女,不由得吓了一跳,啊哟了一声,道:「啊?是我的两个徒媳妇?怎幺愈来
愈年轻了,还这幺美貌?」

  二女羞答答的低下了头,不敢出声。王长昆倒是得意的说道:「师父,是木夫
人赵姑娘为她们化的 ,看来确是年轻美貌了不少。」

  潘二刚早年也是风流过的,他细细看着二女,摇摇头道:「这不是化 ,傻徒
儿,你看这两个好媳妇既未擦粉,也没涂胭脂,怎幺是化 ?这简直是天生的,我
要不是早认识她俩,一定以为是天生丽质。」

  王长昆和王长禄在这方面可比师父差远了,两人也都细细看着自己的老婆,果
然如同师父所说,二女脸上、唇上都未有脂粉,完全是一付天生模样,这那是化
?脖子、颈项和露出的手腕、指掌,也都是一般的细白滑腻,这绝非化 做得到的
。两兄弟惊异的对看着,心下却都是欣喜若狂。

  潘二刚叹道:「木公子和众位夫人真是天人,可说是夺天地之造化。」

  赵英在旁听他讚叹,虽感得意,但仍谦虚的道:「前辈客气了,小女子姐妹只
是恢复两位夫人的原来容貌而已,谈不上夺天地造化。」

  潘二刚深深的看着赵英,又看看右手边的赵华,道:「两位夫人虚怀若谷,难
怪有这样的成就,老夫实是白活了几十年,今日方不枉此生。」

  众人都大为高兴,河西帮帮众见这位老爷子这样豁达,也都出乎意料之外,又
都敬佩不已。在帮中地位较高的几位堂主级的人物都纷纷上前请安问好,又敬酒、
又拜年,气氛又热络了起来,这位老爷子也乐的笑声不停。

  杨过对小龙女道:「龙儿,这河西帮上下这样和谐,帮运也难怪会昌盛起来,
实是难得。」

  小龙女也道:「这位老人家确是很随和,刚才听司徒姑娘说他隐居深山,我只
道他脾气一定比较古怪,不想还真有返老还童的心情。」

  司徒美在旁娇笑道:「龙姐姐,老爷子可不是每次来都这样高兴的,有时候都
不理人呢。」她又举着酒碗对阿紫道:「阿紫姑娘,你真了不起,能够让老爷子这
样高兴。」

  阿紫笑的很得意,和司徒美对喝了一口酒,又对孙小红道:「小妹子,你看到
我刚才用的手法了?每粒石子的圆扁轻重都是不一样的,所以要拿捏的很準,才能
控制它的行进方向和速度,否则就丢不準了。」

  孙小红猛点头,一付敬谨受教的模样。杨过和小龙女都相视而笑,阿紫今天这
个师父可当的很过瘾。

  潘二刚落坐后,和前来敬酒的帮众们喝了几大口酒,杨过正要起身敬酒,不想
潘二刚已先站了起来,捧着大酒碗,声若洪钟的道:「木公子,老夫今天真是太高
兴了,这位準夫人周姑娘小小年纪,竟有这样高超的功力,实是匪夷所思,而且这
套手法还是刚创的,这怎幺可能?老夫真不知该说些什幺,总之,要好好喝上一大
碗。」说着咕噜噜的喝乾了一大碗酒,站在旁边的王长昆和王长禄都大为耽心。杨
过忙道:「多谢前辈夸讚。」说完,也赶紧喝完了一大碗。阿紫又跃跃欲喝,她现
在可也不怕喝酒了,小龙女偷偷瞪了她一眼,阿紫吐了一下舌头,缩着脖子赶紧坐
了下去。才刚坐下,又听潘二刚道:「老夫再敬各位木夫人。」阿紫现在知道自己
也是木夫人了,于是又忙着站起来,听完小龙女和潘二刚客气了几句,看小龙女才
轻轻啜了一口,她却猛喝了一大口,不料那酒极烈,她喝的猛了,呛在喉中辣的不
得了,可又不敢出声,只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喘气,好一阵子,才哑着嗓子对杨过
道:「大哥哥,这酒真难喝呢。」众人见她一付狼狈,都不觉失笑。

  不久,袁明明带着方亚云也回到了座位,方亚云脸色红润,喜上眉梢,可见她
已病去伤癒,还得了不少好处。

  一直闹到时近中夜,原先準备的五罈白酒,早已不知增加了几罈,有些帮众因
不胜酒力,已在大厅东倒西歪,有些人根本就已经见机先蹓。杨过看这情形,也是
应该散席的时候,于是起身向王长昆抱拳道:「王帮主,今晚已是尽兴,咱们就到
此歇息吧!」

  王长昆看看週围的情形,知道也是应该散席了,虽然师父潘二刚兴緻仍高,不
过,大部分人已经受不了,于是点头道:「不成敬意,怠慢了公子和众位夫人。」

  杨过道:「王帮主太客气了,真是多谢。」

  大伙儿又在一阵依依不捨声中,互道晚安,终于散了这场宴席。

  两位夫人引领杨过等人到内厅一间极大的客房,那里已经百物齐备,可见主人
确是很有诚意。

  杨过与小龙女讲了几句话,小龙女不住点头,她对锺郁和司徒真道:「两位夫
人,今日咱们前来叨扰,真多谢贵帮这样盛情接待,还见到了潘老前辈,实是不虚
此行。我夫君言道,咱们在此休息一宵后,明日一早就自行离去,各位不必相送,
咱们改日再见吧。」

  锺郁吃了一惊,忙道:「龙姑娘,这是为何?是咱们接待不週嘛?」说着,又
看着杨过,杨过报以微笑。

  小龙女笑道:「怎会这样?我夫君和各位妹子都是高高兴兴的前来,更是高高
兴兴的参加了这埸盛大的新春宴会,实是咱们真诚相处,不需繁文缛节,徒增大家
困扰。明日天明前,咱们就自行离去,大伙不须招呼,这多自在啊!」

  锺郁和司徒真见小龙女说的真诚,也不好勉强,对他们又敬若天人,于是只得
又吩咐丫嬛拿了一大堆食物、果子到房内,才再三互道珍重,殷殷作别。

  锺郁和司徒真刚走,门口却有两个小姑娘探头探脑的不肯离去。小龙女笑道:
「阿紫,你去叫她们两个进来坐吧。」

  阿紫大喜,一边叫着:「姐姐好好噢,姐姐好好噢。」一边跳着去开门。一会
儿,两个怯生生,低着头进来的就是方亚云和孙小红,两人面红似布,这毕竟是杨
过和夫人们的临时卧房,她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进入房内,难怪羞意无限。

  方亚云抱着小龙女鸣咽的道:「谢谢龙姐姐,对小妹这样好,明姑娘和英姑娘
不但替我治好了伤,还加了我好多年的功力,小妹不知该怎样报答才好。」

  小龙女温柔的把她拉到身边坐下,微笑道:「方姑娘不需这样说,她们两位都
是不会计较这些的,你练功有成,将来江湖道上相逢,不是很有趣吗?」

  方亚云微吃一惊,仰头低声道:「龙姐姐的意思……,是要离开洛阳了?」

  小龙女笑道:「咱们到洛阳也是路过的,只是住久了一些时日,何时离开还没
决定,不过,总是要走的。」

  方亚云一脸仰慕,又是无限的依恋,但她知道这是无可挽留的。小龙女柔声的
道:「方姑娘温柔贤淑,前程无限,姐姐祝你有好的归宿,也有美好的未来。」

  孙小红缠着阿紫聊的没完。阿紫忽然想起一事,把她拉到赵英身边道:「英姐
姐,你有没有话要跟小妹子说啊?」

  赵英笑道:「你这个小妮子噢!我有什幺话要跟孙小妹子说的?」

  阿紫一愣,傻呵呵的道:「姐姐不是……?」

  赵英笑骂道:「就你一个人关心?你难道忘了各凭缘份,有些事一说破就不灵
了嘛?」

  阿紫噢了一声,道:「对啊!那我……。」

  众女都围着孙小红和方亚云,对她们极为亲热。杨过则坐的远远的,微笑着看
着她们。

  小龙女也招手要孙小红坐在她身边,笑问道:「小妹子,阿紫姐姐传你的那套
手法,你喜不喜欢啊?」

  孙小红喜孜孜的道:「好喜欢噢,阿紫姐姐才厉害呢,她刚才丢的手法真是厉
害呢!我都还没学会。」

  阿紫听孙小红公开说她厉害,笑的合不拢嘴,觉得辛苦传她这套手法可没白传


  小龙女笑道:「这可要慢慢练,你现在也很厉害了,可是不能对着别人乱丢,
人家会受不了的,一定要练到跟你阿紫姐姐一样收发由心了,才可以用来吓唬人,
否则千万不要朝别人身上丢,你要记住了。」

  孙小红用力点头,道:「小妹知道,这是一套很厉害的暗器手法,我一定不会
随便用的,可是我一定要把它练好,木大哥对我说过,只能用来防身。」

  小龙女很高兴,又道:「姐姐知道这两天你们会到洛阳严举人家学功夫,你们
可要好好学,这对你们将来很有好处的。还有,咱们女子总是要有归宿的,缘份到
时,不要逃避,缘份未到,也不要强求,你们赵英姐姐昨天在王屋山曾说过有缘莫
轻弃,无缘莫强求,姐姐认为很有道理,这句话也就转送给你们吧!」

  孙小红和方亚云都若有所思,也都表示理会。

  众人又聊了一会,两女才依依不捨的告辞,临走前,又到杨过身前,恭恭敬敬
的叫了一声:「木大哥,谢谢你。」

  杨过含笑起身相送。

  众女与两女话别后,大家的心情都很好,但今天却也够累了,不但经历了前所
未有的人妖大战,还喝了一大堆酒,虽然后来都用上了杨过的法子,用内力逼掉酒
气,但是残留的酒味仍觉得不舒服,于是纷纷沐浴更衣,娇声莺语,好不热闹。

  这是一间大卧室,设备虽然齐全,但并未隔间和分床。阿紫东看西看,竟没她
睡的地方,她红着脸跟小龙女撒娇道:「姐姐,好讨厌噢,都只有一张床。」

  赵华格格笑道:「大被同床才好玩呢,过两天你也要成亲了,跟你大哥哥亲热
一下也没关係,不要来真的就好了。」

  阿紫不依的道:「华姐姐好坏,华姐姐好坏。」可是双眼却盯着杨过直看,心
中却是高兴的不得了,她好早就想跟杨过亲热了。

  赵英看看赵华和春兰、秋菊,红着脸对小龙女道:「龙姐姐,我和华妹未净,
春兰、秋菊妹子刚来,今晚只能由姐姐和明姐姐陪公子。」

  原来诸女分房为的是将月事来潮的时间错开,今天是初二,正好是下弦和月初
交会时刻,四女都不净,只有月望来潮的小龙女、袁明明和阿紫乾净,阿紫尚未成
亲,所以只剩小龙女和袁明明两人可以陪杨过。

  袁明明正在浴间陪杨过洗浴,两人心情愉悦,又喝了不少酒,袁明明媚眼迷矇
,匆匆洗完浴后,已忙不 的将杨过的阳物含在口中吸吮搓揉,杨过也是心神激荡
,臀部不停的前后摆动,显得很是舒服。袁明明含了一会,站起身小声的娇笑道:
「哥,妹子流了好多水,哥先让妹子洩身,等下再侍候你,哥,好不好?」

  杨过笑着说了一声好,就站着 起袁明明的右腿,让牝户大开,挺起阳物一插
而入,袁明明轻声娇喘着,显得很是舒畅,她紧紧抱着杨过,又把香舌伸进杨过口
中搅拌,杨过轻轻插动着,享受着袁明明的温柔。袁明明很激动,只一会功夫,娇
喘声愈来愈大,她在杨过耳边腻声道:「哥,妹子快了,哥……。」杨过稍一运气
,袁明明已呵呵连声,洩了一大滩,轻轻抖了一阵子,才满足的离开杨过的阳物,
又弯身含在口中舔吮,现在她的功夫可更是了得,阳物在她口手玩弄之下,杨过舒
畅无比,只跳动了几下,就鼓鼓而出。两人又沖洗了一下身子,才披上外袍,身心
愉快的携手走出浴室。

  众女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。袁明明脸上红通通的,娇靥如花。

  赵华笑道:「明姐姐等不及了,都不让咱们看就先飞了。」

  袁明明羞着躲到小龙女怀中,道:「我好想嘛。」

  小龙女爱怜的搂着她。众女大笑,杨过也笑着坐了下来。

  阿紫看着两人,诧异的问道:「明姐姐,你跟大哥哥作过爱了?」

  众女更是大笑不已,袁明明红着脸不说话。

  阿紫一看这种情形,一蹦就跳到杨过身上,又扭又揉,口中直道:「大哥哥,
我也好想噢,我也好想噢。」

  杨过笑着亲了她一下,把她放在身边坐好,阿紫还是侧着身子赖在他身上扭来
扭去,吃吃的笑个不停。

  小龙女笑道:「昨晚也没睡,现下时过中夜,咱们将就在一起睡一下吧。过儿
,明早你打算去哪里?

  杨过抚着阿紫的金髮,道:「今早听那妖人说道,他是大魏的沁阳王,也是东
宫太子,姓元名铫,我想起沁阳就在这里的东北方一、二百里,就是沁水之阳。这
沁水也是源自王屋山,咱们不妨前去看看,只是不知这个沁阳是否就是他的封邑,
假如是的话,或许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。这元铫像是被什幺物事镇在王屋山不能
出来,如能找到些什幺物事与他有关,也好让咱们对他多了解一些,如能帮上他忙
,说不定可以让他早日修成正果,得成大道。」

  众女都点头称是。小龙女道:「这元铫虽未能成仙,但却是咱们遇见过的真正
妖人,仙凡世界固然渺不可知,但咱们如能尽一些心力,助他得成大道,也是功德
一件。」

  杨过道:「我正是这个意思,此人阳寿已有七百多岁,却仍留在人间,实是不
可思议。孔老夫子曾说,未知生,焉知死?没有完成生的历程,怎能知道死是怎幺
回事,这元铫很可能就是这样,所以才离不开人间。」

  阿紫听不懂,在杨过怀中仰头问道:「大哥哥,离不开人间就是长生不死,那
不是很好吗?什幺又是生的历程啊?」

  袁明明这下有话说了,她一掠秀髮,道:「人就是人,是有一定寿数的,该死
的不死,就是妖精了,所以啊,那元铫因修仙不成就成了妖。公子的意思是说,那
元铫在人间可能有什幺事放不下,妨碍了他的修为,就像佛家说的,要看破红尘才
能成佛,他这幺多岁数了,心有罣碍,不能看破,所以也成不了仙。」

  众女啊了一声,对袁明明的分析都表示佩服。

  赵英问道:「明姐姐,你说的很有道理,你看那元铫可有些什幺神通?他真能
遍历三界,上穷碧落下黄泉嘛?」

  袁明明笑道:「姐姐我在宫中半年,大多数的日子都是无所事事,所以就在宫
中听一些大师说法,其实这些法在我看来也是很无趣的。咱们刚才说的三界,就是
欲界、色界,和无色界,欲界就是说咱们的世界了。」她红了一下脸,又道:「欲
界就是有淫慾和食慾的世界,那就是咱们了。其实呢,还包括地狱呢,也算是欲界
。」

  众女都格格娇笑,又都柔情蜜意的看着杨过。

  袁明明又道:「欲界之上,就是色界,又叫做四禅天。色界除了没有淫慾和食
欲之外,其他也都是有的,还有宫殿国土,那还是众生的住所,除了身强体壮,住
得好之外,没得吃喝,没有情慾,当然也没有亲朋,一点乐趣都没有,而且有宫殿
国土,那表示有尊卑贵贱,有尊卑贵贱,就会有竞争,竞争的最后就是战争。咱们
要是修了一辈子,最后还是住在那种地方,住在那种地方干什幺?不就是跟我住在
皇宫一样嘛?」

  众人笑的更是大声。阿紫还叫着道:「不好玩,比我住在家里还不好玩。」

  袁明明看了大家一眼,见大家听的津津有味,又笑着继续道:「还有更不好玩
的呢。色界之上,叫做无色界,共有四天,名为四无色天,又称四空处,此界无一
切物质,无所谓身体,亦无所谓宫殿国土,唯以心识住在深妙之禅定。大家想想,
这是什幺样的地方?当时我曾问说法的大师,我说禅定我是懂一点的,可是什幺样
的禅定才叫做深妙,我请他形容一下,你们猜,这位大师怎幺说?」

  大家都睁大着眼睛,连小龙女都觉得很好奇,都问道:「大师怎幺说?」

  袁明明笑道:「大师瞪了我一眼,说,娘娘连欲界都没有参透,问无色界干啥
?」

  大家笑翻了天。

  袁明明自己也是笑个不停,笑了好一会儿,才道:「所以啊,这些事都是无从
说起的。有一次,我又问一位大师,我说,佛家的经典和道家的经典都是谁写的?
大师说,当然是修得大道的佛菩萨写的。我又说,我看不见得。大师有些生气的说
,怎幺可以这样说?我说,写这些经典的人,他们都还是不折不扣的人,因为他们
满口都是欲呀,色呀,无色呀,可见他们的心中实是放不下这些东西,所以才成篇
累牍都在谈这些事物,要是他真的看破了,也就不谈了。食色本是人性,只要是人
,都离不开这生存的根本条件,不食即死,无色就要绝种,所以在人间谈这些是无
用的,在色界又不必谈,到了无色界,什幺都没有了,那更没得谈。」

  众女都拍手叫好,连杨过都含笑侧耳倾听。

  赵英道:「明姐姐才是真的修成正果呢!」

  袁明明红着脸道:「妹子所以说只羡鸳鸯不羡仙,只要好好做人,不枉此生,
也就够了。那元铫就算得成大道,能够遍历三界,也是无甚趣味,最后还是会流连
人间,但如无伴无后,或是他只能独善其身,一旦伴亡后绝却无能为力,也是很凄
凉的。」

  小龙女叹了一口气,感慨的道:「明妹妹真有慧根,连三界都能一举看破,姐
姐我听了这席话,真是获益非浅,不管是三界、六界,只是境界有别,说直接一点
,不论在那一界,也都只是在过日子而已,不过日子,那就是无穷无尽、无始无终
的寂灭世界了,那才真的什幺都没有了,如果在色界、无色界还是一样要过日子,
这欲界的人间还是最好的。」

  众人也都感叹了一阵。阿紫忽然道:「我早就说过,咱们不要去做仙人的,听
明姐姐这样说,仙人真的不好玩,说不定修成了仙人,又要去重新做人呢!也说不
定咱们都是从仙界逃出来做人的呢!」

  大家嘻嘻哈哈的又说笑了一阵子,大被同床而卧。真要睡了,阿紫还是躲的杨
过远远的,和春兰睡在最侧边,大床的中间就由小龙女和袁明明拥着杨过而睡。小
龙女只要杨过把阳物放在她的牝户之内,并不抽动,两人享受着彼此灵慾的交流和
温柔,只觉天上人间,唯此才是最深妙的禅定。

  天未明,众人已经起身,梳洗净手后,照例行功片刻,又吃了一些放在房中的
食物、果子。杨过道:「咱们要让人不知不觉的离开,就要用到隐身术,咱们这就
走吧!」

  众女将房内稍稍整理了一下,将椅子、被襑等恢复了原状,又检查了一下随身
之物,就準备离去。他们现在的随身之物可简单的很,就只带了一套备用的衣物。
他们的衣物向来都是自己洗的,以前洗衣物还很麻烦,现在功力愈深,洗衣就容易
的很,只要把衣物在水中浸泡一下,稍一运功,即已洁净如新,再稍稍一抖,再厚
的衣物都乾了,所以方便的很。

  阿紫有些依恋的问小龙女道:「姐姐,我们还会不会见到他们?」

  小龙女沈吟了一下,道:「说不定,人生本就聚散无常,不生活在同一屋檐下
,很难说以后能不能再相见,只要大家心中无憾也就可以了。」

  众人闻言都有感伤。

  袁明明道:「姐姐此言,实是至理,今日咱们在此与他们相聚都觉无憾,他日
如能再度相逢,或许更为有趣,但相逢之日,各有际遇,已非今日之情景。」

  杨过向众女说明了前行的方向,要大家在河西大道路口相会,然后 手对着房
门虚按了两下,房门轻轻的开了,他向众女稍一颔首,意要她们先走,阿紫一晃,
就隐了身子,随即出了房门。

  杨过待众女都出了卧房之后,随手一带,关上了房门,也隐了身子出门。

  这时天刚微亮,屋外仍飘有微雪,放眼望去,一片银色,很是壮观。

  阿紫想到昨天傍晚和孙小红在黄河边教练暗器的情景,心念一动,飘身到了河
西大堂后面,却看到孙小红一个人竟已在那里练习,脚下还堆了一堆落星石,只见
她聚精会神的在琢磨石子的性子,然后一指弹出,落星石走的是迂迴路线,就是阿
紫昨晚在大厅使的那一手,目标是五、六丈外的一块大石,落星石从她右侧飞去,
在空中盘旋了一个弧形的大角度,然后正中大石,无声无息的贯入石内。

  阿紫在旁忍不住拍手叫好,孙小红听出是阿紫的声音,欢叫道:「姐姐,我快
练会了。」回头一看,却不见人影,她吓了一跳,又四处看了一眼,还是看不到阿
紫的人影,不由得有些惊讶的自言自语的道:「奇怪,是阿紫姐姐的声音啊!」

  阿紫忘了自己使了隐身法,于是现身道:「小妹子,我在这里。」

  孙小红红通通的秀脸,洋溢着高兴的笑容,跳着脚道:「姐姐,你躲到哪里去
了?……这些落星石是我送你的。」说着,从怀中取出一袋锦囊,里面约装有数十
颗落星石,阿紫打开一看,见每颗石子都擦拭的雪亮,没有一丝泥沙,可见孙小红
的用心,她感动的说道:「小妹子,谢谢你了。姐姐就要走了,大哥哥和姐姐们都
在等我了,以后再见了。」说着,在孙小红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,又挥了挥手。

  孙小红只觉眼睛一花,就失去了阿紫的身影,她不由得大叫:「姐姐,阿紫姐
姐!」只听数十丈外传来阿紫的声音,道:「小妹子,你好好保重,姐姐走了。」
孙小红又是吃惊又是难过,不觉流下泪来,愣愣的望着远处传来声音的方向。

  沁水,又名沁河,古时称为少水,源出山西省,东南经河南省武涉县而入黄河
。沁阳即在沁水流经之处,位于河南省境内,孟县东北方。

  北魏年间,沁阳极为繁华,当时人口已近五十万,东宫太子在继大位前多被封
在沁阳,但自胡太后弒了孝明帝,立了临洮王元钊后,她不但放逐了太子沁阳王元
铫,甚至还废了沁阳这个大城,并把城内大户缙绅迁往洛阳等处,一时之间,沁阳
几成鬼域,但六年后,北魏也告灭亡。沁阳在此后数百年间,极为荒凉,一直到了
宋初才重新建置。此时已是宋末,但此城仍未完全恢复旧观,也因为这数百年来并
无多大变动,所以很多当年的建筑和城池多能保存的很好,也成了许多人凭弔和追
思的地方,但因传说城内鬼魅幢幢,以致敢来者不多,连城中居民也不敢在旧城居
住,而是在远离城中心的近郊另盖陋屋。

  杨过等诸人从未到过沁阳,中午时分,到达沁阳之后,想不到沁阳竟是这样荒
芜,他们一行人在进城时,引起许多人好奇。一名站在屋檐下搓着手取暖的老者看
到杨过,招手叫他道:「少年人,你过来。」

  杨过闻声上前,作了一揖道:「老丈请了,小可有礼。请问老丈有何见教?」

  那老者年约六十有余,身着厚重棉衣、皮帽,巍巅巅的道:「少年人,你们来
此有何贵干?」

  杨过礼貌的答道:「有劳老丈见问,我等是乘新春来此观看古蹟名胜。不知这
沁阳古城有何可供观赏之处,相烦老丈赐告,不胜感激。」

  老者的眼光还很犀利,他看了看杨过,又看看站在他身后的诸女,道:「公子
和那几位姑娘,都是天仙般的神仙中人,却来这个鬼域之城,老朽甚为不解,但既
来观赏古蹟,也不为过,城中都是废弃的巨楼宫室,公子儘可一观,不过在日落之
前可要离去,以免有所不测。」

  杨过不解的道:「老丈此言,小可微有不解,日落之后莫非……?」

  老者轻轻叹道:「公子有所不知,沁阳旧城废弃已有数百年之久,数百年来传
言妖魅横行,凡人都不敢靠近,老朽等也是十几年前避难来此,不得已在此安身,
却也不敢无故进城,公子和姑娘们既是观赏景色而来,犯不着涉险,老朽纯是好意
,公子切莫见怪。」

  杨过闻言恍然而悟,称谢道:「多谢老丈指点,小可敬聆教言,这就告别。」
说着躬身而退。老者又叮咛道:「如果遇到不明异物,要速速远离,口中唸太上老
君法号就可避邪。」

  杨过再次称谢,才与老者作别,与众女施施然进城。

  小龙女兴緻盎然,笑道:「过儿,看来这沁阳城很有看头。」

  众女也是眉花眼笑,她们听了那老者之言,都不觉好奇心大起,天下竟有这样
神秘的地方,在洛阳住了这幺久,只隔了一条黄河之遥的神秘之城沁阳竟然未来,
还差点失之交臂,她们昨天在王屋山的际遇已是生平之奇,现在又听得沁阳竟有这
些奇事,那有不心花怒放之理?

  杨过微笑道:「话虽如此,却也难免凶险,大家还是小心为上,否则这座名城
不会时隔数百年还无法复兴。不过,看来与那王屋山元铫大有关连已无可置疑。」

  众女都点头称是。

  言谈之间,已进了旧城,只见街道依然,只是荒芜苍凉,藤蔓杂草丛生,断垣
残壁,一片萧索,虽是日正当中,仍觉阴森可怖,愈近城中心,这种景象愈为明显
,大家都有头皮发紧的感觉,难怪数百年来,一般人都不敢靠近。

  袁明明道:「公子,这座城果然有些古怪,咱们要如何查看才好?」

  杨过举目四望,指着一座巍峨朴拙的庞大建物道:「咱们就先去探看这里,这
应是一座宫殿,说不定就是元铫的王府。」

  众人进了大宅的门墙,墙内是一大片石板铺成的院子,但也已破败不堪,一层
层石阶直通正厅大门,稍一细算,共有七层石阶,每层七梯,正是王府的格局。正
厅的两扇大门歪歪斜斜,檐下、窗上还留有未化的冰柱,看来极为诡异。

  众人举步上阶,石阶多已残缺不全,冰封雪掩,遮住了不少破败的迹象。

  阿紫虽然充满了好奇,但也心下惴然,她嚅嚅的道:「咱们应该把蟠龙杖带来
的。」

  众人一听此言,知道她心中害怕,都不由失笑。赵华道:「你不要乱跑,只要
躲在你大哥哥后面就不用怕了。」

  阿紫红着脸道:「华姐姐好坏,我…才不害怕呢!……。」她身子一扭,忽然
触及孙小红送她的那袋落星石,她拿了出来,打开锦囊,倒出落星石,分给大家道
:「这是孙小妹子送给我的落星石,大家都带几颗,以防不测。」

  众女正要笑她,杨过道:「大家都带几颗吧,一阴指虽好,却不会拐弯,说不
定用得上呢!」众女听杨过说的有理,也就笑嘻嘻的从阿紫手中接过落星石。

  大家看这石子晶莹可爱,却极沈重,都很是喜欢,每个人都拿在手中一颗颗的
掂着,这是她们学会掷骰法之后的习惯性动作,顷刻之间,已了解了落星石的特性


  秋菊童心忽起,一石弹出,直飞十余丈外的王府正厅廊檐。落星石是不规则的
圆形物,要它直线飞行比弧形飞行更为不易,但秋菊的功力比阿紫又深厚许多,所
以这石飞去,竟是一闪即至,悄没无声的正中这座府第原来放置匾额的檐格之中,
众人正待出声讚好,忽听大门内传来「叭哒」一声的重物落地声。大伙儿吃了一惊
,秋菊更耽心自己失手误伤了人。杨过稍一凝神,道:「不慌,不是人,像是长虫
,此时怎会有这幺大的长虫?」

  众女见此屋确有怪异,小龙女向大家看了一眼,众女心意相通,合心分击术霎
时形成,跟着杨过到了这座府第的大门之前。

  杨过微一 手,示意大家止步,观心术透户而入,只觉屋内异物甚多,但测不
出是什幺物事,他回头向大家笑道:「这里面有一大堆不明的物事,你们说是要进
去一探究竟呢,还是打道回府?」

  众女你看我,我看你,因为听杨过这样说,知道里面确有凶险之物。阿紫涨红
着脸道:「大哥哥,会不会很可怕啊?」

  杨过笑道:「我也不知道,但多半是阴物,不似人兽之物。」

  袁明明见杨过一直面露笑容,知他胸有成竹,于是道:「公子,咱们是明知此
地有异物这才来的,怎可半途而废?当然是要一探究竟了。」

  小龙女也笑道:「是啊,如果真是些阴物,咱们更要一探究竟,大凡阴物滞留
人间,多因冤屈未伸之故,也有可能与元铫有关,正等着咱们前来呢。」

  众女都称是。阿紫想到妖人元铫一个人在王屋山好几百年很是可怜,如果在这
里能发现一些与他有关的物事,帮他得成大道,这可是一椿莫大的善事,于是也毅
然道:「龙姐姐说的正是,我不怕了,我也要帮他们忙。」

  杨过欢然道:「好,大家有此善念,就不怕妖物,但还是小心为上。」说着,
他伸出双手缓缓虚按大门,两扇破败的大门在嘎嘎声中慢慢向两旁推开,杨过推送
的速度极慢,所以大门虽然摇摇欲坠,但仍稳稳的屹立,待得容人出入,即予停止


  众人上前先向门内望去,果见门槛内侧挺卧着一条丈长的大蛇,已气绝多时。
只见此蛇浑身乌黑髮亮,头脸呈倒三角形,额上竟有寸长的独角,色呈金黄,角下
一个深洞贯穿整个头部,正是秋菊弹出的落星石造成,但竟无血迹,众人都觉得不
可思议,阿紫则掩面不敢细看。

  秋菊一见这种情形,难过的流泪道:「公子,我不是有意的,无端杀生,真是
不该。」

  杨过已跨进门槛,进入大厅,正待安慰,袁明明却已细细观察了这条大蛇,对
杨过道:「公子,据妹子看来,此蛇应是修道有成,藉秋菊妹子之手兵解而羽化,
对牠而言,可说是千载难逢。」

  杨过奇道:「此话怎讲?」

  袁明明以一粒落星石轻轻弹向大蛇躯体,叮的一声,落星石碰到蛇身竟被弹落
一旁,道:「此蛇已有多年修为,非一般兵器可伤,唯有双目和角下是牠的致命弱
点,但牠闭目时仍然伤牠不得,秋菊妹子无意中击出落星石,无巧不巧,竟能正中
牠唯一的罩门,透脑而出而无血迹,正是道家所言羽化的徵象,如非这样机缘巧合
,牠想羽化可是难上加难,岂非千载难逢?」

  杨过正要答话,大家忽然受到感应道:「女娃儿言之成理,但杀我守门金刚灵
蛇仍不可恕。」

  众女吃了一惊,杨过却好整以暇,不予理会,他左手伸掌在青石地板的石缝上
一划,两块石板立时往两侧翻立,地下出现一个深洞,右袖一拂,那条大蛇稳稳的
被送入深洞,左袖再拂,铺上了泥土和石板,地上立刻恢复了原状,杨过又双手虚
按,缓缓的关上了两扇大门,这才定身朗声道:「在下杨过,与室人龙氏等为了元
铫太子而来,不知各位可有教我?」

  此言一出,阵阵阴风闪烁,整个厅堂为之耸动,但众女已不觉可怕,都凝目定
神等待回音。

  杨过并不催促,负手四觑,只见正厅甚为宽敞,但布幔帘帷都已腐朽,寒冬之
季倒也没有霉味,桌椅几檯已无完物,看这情景,当时似曾经过打斗,瓦罐花瓶破
碎一地,字画竹简仍依稀散落,正厅两侧各有门通往内堂,但他们既知这里有「人
」,当然不能冒然闯入内堂,仍与一般作客一样在大厅西侧等候。杨过虽负手举目
而观,观心术却仍深入四週观测。

  过了盏茶时分,杨过转过身来,注视着大厅正中,果然一个女音感应道:「杨
公子,众位夫人,妾沁阳王妃戴氏有礼,有劳杨公子和众位夫人远来,惜乎妾身已
成异类,宅第破败,难以待客,尚请多多恕罪。」

  这个声音听不出多大年岁,但清脆腻人的中原口音,显是出自大家闺秀。原来
北魏自迁都洛阳之后,次年即禁胡语,禁同族通婚,厉行汉化,这戴氏王妃很可能
就是汉人。

  杨过道:「戴王妃客气了,在下等冒昧来访,又失手伤了灵蛇,失礼之至,尚
请王妃宽宥是幸。」

  戴王妃叹了一口气,缓缓的道:「诚如那位夫人所言,这是天意,金刚灵蛇应
天之命得以羽化,妾不胜欣羡。」她停了一下,又道:「公子怎知我夫郎之名?又
何以到此,有烦公子明言。」

  秋菊闻得此言,心中稍安,但仍惶惑的开言道:「多谢王妃不罪,小女子实是
无心之失,但愿金刚灵蛇早登仙界,使小女子稍消罪愆。」

  戴王妃言道:「这位夫人言重了,天意如此,怎可怪罪于你?适才窦氏之言不
必介怀,灵蛇或许正要感谢夫人呢,也要谢谢杨公子给予厚葬。」

  杨过见解了秋菊的心结,很是欢喜,于是将在王屋山遇见元铫之事细细说了,
又道:「在下因见元铫太子在王屋山修练多年,仍未能得成大道,又不能离开王屋
,其中必有缘故,因此特来到此一探,以明究竟,不想王妃亦仍留在人间,想这应
是太子未能成道的原因。」

  忽然哭声大起,杨过细心一听,竟有二、三十名女子之多,不觉大为讶异。

  戴王妃呜咽的道:「可怜的夫郎,竟仍在人间受苦,妾身……好…恨。」

  杨过不便作答,只有静静等待。

  过了一会,戴王妃又道:「杨公子和众位夫人都是仙凡之体,光天化日之下不
易看见妾身,有烦进入内室,容妾身拜见。」

  杨过刚才关上大门的用意,就是希望遮蔽日光,但这座殿室实是太过破败,除
了屋顶之外,几无遮光之物,听戴王妃这样说,内堂可能会好一点,于是道:「正
要打扰。」

  杨过的观心术远强于诸女,他虽不能见到戴王妃等人,但却能明确的感应到她
们的存在方位,他稍候片刻,知道戴王妃等已进入内室,于是招呼众女,小心奕奕
的推开大厅右侧的小门,待众女进入后,又缓缓的关上,霎时室内一片漆黑。一女
声道:「公子,请再左行。」杨过等依言往左前行数十步,已慢慢适应,依稀可见
一名女子在前领路,再走了数十步,左手边又有一扇门,那女声又道:「公子,各
位夫人请进。」杨过于是又依言推门而入,众人定神细看,只见室内隐隐约约站了
数十个装扮奇异的年轻女子,都是高髻蛾冠,缨络环珮,有如画中飞天的造型,众
女知是她们那个朝代的贵人 饰,于是重新见礼。

  站在这些女子之前的一名高髻美女,脸庞白晰秀丽,凤目柳眉,一点朱唇,很
是好看,但却并无血色,体态丰腴,年约二十五、六岁,很有福相。她开口道:「
不成敬意,杨公子和众位夫人请坐。」

  众人举目四看,见这内室虽然宽敞,但却全无门窗,也无陈设,看来应是密室
,才会这样隐蔽。于是大家都席地而坐。

  等众人坐下后,才发现两边的人坐姿大为不同,杨过和小龙女等人都是盘膝而
坐,有如打坐练功,但戴王妃等那边的众女却都是跪地屈膝,上半身挺直,衣裙遮
膝,双手交叉垂立,严肃中又觉优雅。

  戴王妃朱唇轻启,缓缓道:「杨公子,妾是沁阳王正妃,这些姐妹都是侧妃和
侍妾,妾等感谢公子和众位夫人大德,竟为妾等夫郎之事前来。」说着深深弯身行
礼,身后众女也都向众人行礼致意。

  杨过等也低头回礼。杨过道:「在下等阻碍了元铫太子取得秽卵,虽是为苍生
着想,但对太子仍有愧歉,亟思有所补偿,助他得成大道,未知王妃能有良法否?


  戴王妃泣道:「公子有所不知,我夫郎身为东宫太子,却被太后所废,改立元
钊为帝,又派其弟胡天师前来沁阳捉拿我夫郎,言道要将我夫郎囚于王屋,妾等在
这王府内与他激斗,终因不敌而死,他将妾等真阴镇锁在此,不得转世。妾只道王
屋是宫中囚室,却未料竟是囚于王屋山,可怜他孤零零一人在深山受苦数百年……
。」说到这里,身后诸女都哭泣出声。

  杨过听到此处,已大致明了了前因后果,只是不知他宫中争斗的原因,于是问
道:「元铫太子既已是东宫太子,又怎会被废?又怎会被囚?……」

  戴王妃道:「公子,这都是因修练仙道所起。」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又道:
「我大魏朝上下迷于修道练仙,那梁朝却迷于吃斋成佛,梁朝武帝多次捨身佛寺,
我朝帝王将相无一不炼丹、炼精、炼术,终至门派有别,大起争斗。我夫郎一心炼
精,胡太后与其弟则迷于炼术,先帝又迷于炼丹,以致先帝被胡太后所弒,我夫郎
被她所废,我朝也随之而亡,种因尽皆于此。」

  杨过哦了一声,道:「原来如此,但同是修仙求道,岂会有这样大的差异,竟
至弒君废储,而至亡国,实是令人不解。」

  戴王妃恨恨的道:「先帝虽称以炼丹为修仙法门,但所炼之丹实是用来御女,
他每日御女数十,尤称不足,被弒前几年,王公大臣的命妇女子也一概……,我夫
郎自幼见此,一心炼精,誓言终生不沾女色,妾等虽委身于他,但都是醉心炼精修
仙之术,永保处子之身的道友,期盼他日同登仙界,胡太后得知之后,亟力斥责,
谓此将使国祚中断,我夫郎不听,也不想继承大统,被废本是意料中事,但被废也
就罢了,却不料如此狠毒,竟将他囚于王屋山数百年,好不可恨煞人。」

  杨过心下思量,果如这戴王妃所言,胡太后如确是为了国祚着想,弒君废储也
不为过。他沈吟一下,问道:「元铫太子是胡太后所出嘛?」

  戴王妃嗤了一声,道:「胡太后是宣武皇帝陛下最小的侍妃,她以媚术取得宠
信,即鸩杀皇后,得了后位第二年,宣武陛下即告殡天,众口均言为其所害,先帝
当了十几年傀儡皇帝,终于也被她所弒,而先帝所修的炼丹术也是胡太后之弟胡天
师所授,难保不是早有预谋,蓄意败他德行,至天怒人怨而弒之。我夫郎则是宣武
陛下的三子,孝明帝之弟,为正宫所出,胡太后所立的临洮王元钊则是第五子,乃
侧妃所出。」

  杨过微微点头,道:「想必胡太后和胡天师所修的是炼术之道了?」

  戴王妃道:「正是,但妾身看来,却也不像。」

  杨过诧异的问道:「这又是为何?」

  戴王妃迟疑了一下,有些忸妮的道:「炼术之道,应该谨言慎行,行其可行,
止其不可行,我朝虽是胡人入主中原,但礼教人伦分际仍是一体同尊,而他二人秽
乱宫廷,旁及平民百姓,侈言天地无亲,岂是修道之士所应为?」

  杨过甚怒,道:「岂有此理!这样悖理背情,岂能修得大道?」

  戴王妃正视着杨过道:「公子之言至是,妾闻他二人不久在六州大都督尔朱荣
带兵入京时,均暴毙身亡,形神俱灭,也应是天意,但妾等终不得解脱胡天师之咒
,想来夫郎也是如此。」说着,泫然而泣。

  杨过道:「在下此来,原是要解元铫太子被困之因,并盼能助他得成大道,王
妃所言胡天师之咒不知究是何物,可有破解之法?」

  戴王妃似是举手擦拭泪水,咽声道:「妾与众家姐妹数百年来苦思解咒之道,
但终不得其法,实是………。」

  袁明明在杨过身后扯一扯他的袖子,意示待言,杨过颔首同意,道:「明妹请
说。」要知那时礼教甚严,主从之分极为严格,杨过一家人虽然不分大小,但在外
人面前仍要守礼,否则会被人家视为没有家教,也缺了礼数,所以杨过和戴王妃两
人对答之际,双方诸女都无人插话。

  袁明明道:「请问王妃,胡天师镇锁王妃真阴时,是施了何咒?」

  戴王妃看着袁明明,见她秀美出众,气质高雅,又有雍容华贵之姿,不觉脸露
讶异之色。

  杨过笑道:「室人袁氏,原是大宋当朝皇妃,只因当今天子不德,才潜出皇宫
,并委嫁于在下为妻。」

  戴王妃等女大为惊奇,又都对袁明明另眼相看。天子之妃位阶又是高了她们许
多。

  戴王妃欠身道:「有劳夫人动问,胡天师乃炼术之人,据妾身所知,炼术者,
练符、练数、练武、练採补,也就是符术、数术、武术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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